锐评苦与乐的青春梦梦境视角下阳光灿

时间:2023/9/27 10:27:44 来源:男性_男性保健_男性健康网站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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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熊洪锐新青年电影夜航船

作者

熊洪锐

01

境的制造——伪自知视角下的叙事

在叙述层次上:在影片正式开始之前,由中年马小军的自述把观众引入文革时代;简要带过马小军的童年;接着影片用了绝大部分的篇幅去细致刻画马小军的青春记忆;而最后叙述又一次回归到现实,回归到后工业化,高度现代化的北京。在开头由姜文深沉厚重的声音引入,其目的是提示观众这部影片是由中年马小军的自知视角展开的,但实际上这个自知视角也只是形式上的自知,为什么不是青年马小军去讲他记忆犹新的事情,而是中年马小军去回忆二十年前他的故事。这种“进入记忆-回味记忆-走出记忆”的叙事在笔者看来是导演有意拉远故事讲述者与故事内容之间距离而设计的。作为亲历者,中年马小军其实是故事的全知者,但由于记忆随时间风化,中年人所能记起的理应只有框架,具体的行为应当是模糊的。可为什么马小军的回忆会是如此具象化,清晰到每一个细节与动作?因为叙述者并没有要复述历史,这也是为什么要刻意去设计这种回忆式叙事的理由。在莫斯科餐厅的生日宴上,画外音自己也承认故事讲述的不真实性,因而影片的主要内容并不是客观地回忆,而是用叙述者自己饱满的情感去填充那些仅有的故事框架,而这也颇像是梦产生的理由:梦的内容全部来自于现实,但又不同于现实,它是个人的情绪施加于记忆的浪漫化的改造。

因此,影片建构了一个有别于当下存在与曾经存在的第三世界,即梦境世界。观影成为了观众进入马小军梦境的过程,这种时间上20年之久的跨度所营造的距离使得叙述者不再被清晰的记忆所局限,用情感填补的回忆增加了故事的神秘感和浪漫主义色彩。

《阳光灿烂的日子》海报(图片来自互联网)

02

梦与现实的倒置——色彩的表意

从生理学上,可见光投射到人眼的视网膜中,因而我们能看到现实生活中绚丽的色彩;而与之对应的梦境,在心理学家大量的研究中得出,绝大部分人的梦都是黑白的。但在影片中,导演却有意地让色彩的运用与常识相悖:梦境中的文革时代色彩是及其鲜艳的,革命的红,军装的绿与阳光的黄奠定了回忆的“三原色”,所有的景与物,都在尽可能地追求真实;而讲述者当下生活着的、肉眼可见的北京导演则选择了黑白镜头,呈现给观众的只有死气沉沉的黑、白、灰。

而这一色彩的运用在文化层次上又构成了另一层错位:无论是历史的讲述者,还是时代的经历着,对于文革的评价往往是负面的,灰暗的;而改革开放赋予了中国极大的活力和无限的可能性,应当是积极的,明亮的。诚然,这并不是姜文有意设计的政治隐喻,而要理解其色彩的表意,笔者认为应当回到第六代导演的共同点——个体性上。影片的讲述者马小军并非是文革时期一系列制度的赞同者,同样,年轻的马小军也并不是文革的批斗者,他甚至丝毫没有认识到文革的残酷性,他对那个时代的喜爱仅仅是因为文革时期恰好是他,也是每个人最为宝贵的时间——青春。在集体的大院中,没有父母的管束,包分配下每个人的宿命已经被安排好,因而学习也成为了可有可无的事情,他所要做的便是在被分配,走向固定的人生轨道前尽可能地释放自己的青春活力,那段日子,他享有无限地自由,而那时候的北京“也仿佛属于我们”。而反观现实,对于中国来说虽是极好的时代,但彼时的背景已经不再属于他们,他们的时代已经被封存在文革的记忆中了,他们沦为了时代剧变中的一部分,成为了过客。

中年马小军在当下麻木地活着,周围的一切都是灰白;但越是如此,他便却渴望追忆自己的青春,并不自觉地,把自己的梦境染成了彩色。

《阳光灿烂的日子》剧照(图片来自互联网)

03

梦境的包裹——姜文的阳光迷恋

波布克曾在《电影的元素》中把导演风格要素分为题材的选择、剧本结构、画面、演员表演、剪辑和辅助元素六大类,而光学效果仅仅是辅助元素中的一小类,但在本片中,阳光却成为了极为重要的元素:片名《阳光灿烂的日子》中阳光成为了关键的题眼,开场的独白中“太阳有空出来伴随着我,阳光充足”暗示阳光的重要性,而在具体场景中,导演对于阳光的运用也毫不吝啬,大量故事发生的背景都伴随着阳光的出现。

阳光影片中有三层含义指向梦境:第一层是被温暖包裹。相比于白光,影片中呈现更多的阳光是金黄色的,导演借助光线给镜头加上了暖色调,因而在影片中观众能感受到角色们是阳光覆盖着,这也使我们能够轻易联想到在做梦时个体能感受到的被包裹着的温暖;第二层是眩晕感的营造。以马小军强暴米兰这一幕为例,从窗户透进来的光已经足够多,但导演依旧选择大光圈拍摄,大量光线进入暗箱产生过曝,导致画面中窗户刺眼的光亮给观众强烈的眩晕感,但同时阳光使得镜头捕捉事物的轮廓逐渐模糊化,营造出羽化的效果,这是对我们做梦时视觉的模仿,也进一步印证了这是马小军的一场幻梦;最后是时空的凝固感。以马小军撬锁闯入米兰家为例,从空间上来说,过量的阳光使得窗户外的世界全是黄白色,导演用这种行为阻挡了观众视线的纵深,迫使后者只能将目光安置到室内。而阳光笼罩下的家具有了尘封已久的厚重感,马小军的声与动都在阳光下被静默的房间迅速消解,而空气因此便有了凝固感;从时间上来说,导演特意给了机械钟一个镜头,时刻为下午两点半,但阳光本身的橙黄和在墙壁上留下的长长的剪影都在暗示着故事发生的时间背景是黄昏,这本是一个极短暂的时刻,但在米兰房间里,马小军却完成了偷吃饺子,玩弄望远镜,窥视老师,凝视米兰(的照片)等诸多行为,但背景始终是夕阳下的阳光,因而时间也被凝固了。

《阳光灿烂的日子》剧照(图片来自互联网)

04

梦中情人——力比多的投射

电影有两条叙述线并行发展,一条是马小军的成长线,另一条是与米兰的感情线,马小军在经历了那个夏天后确乎是长大了,但在生日宴上叙述者对于故事真实性的自我反思也使得观众去思考马小军是否真正认识过米兰,是否与米兰如此之熟,但无论如何,不可否认的是米兰是这个梦境中是仅次于叙述者本人的重要角色,是青春期马小军力比多投射的实体。

在认识米兰之前,影片中已经有多处对于性的隐晦的刻画:孩童时期马小军偷窥舞蹈房的女孩跳舞;青春期他把避孕套当做气球玩耍,而结识的于北蓓豪放泼辣,在刘忆苦家中一幕,她对着男孩一顿猛亲,进入男浴室看男孩们赤裸的身体……而在认识米兰之后,力比多的冲动变得更加明显:从行为上,马小军对米兰从照片上的欣赏,街道上的跟踪到躲在床底下的窥视,那些平日生活中被定义为下流的行为在梦境中被合法化,他疯狂地迷恋着这个成熟而丰腴的女人;而与此同时,从服饰角度来看,米兰也在向马小军展示着自己:初次见面是墨镜搭配连衣裙,是严肃而端庄,接着是洗头时的居家夏装,宽松的衣服,湿漉漉的头发,米兰在马小军在场的情况下换起了衣服,这是暗示的进一步增强,而最后,是在泳池旁,紧身的泳装把米兰的风姿勾勒的若隐若现,此处导演设计了一个镜头,马小军坐着与站立的米兰对话,在构图上,米兰背对着观众的臀部为近景,占据了画面的右边,而马小军取中景,占据着画面的左边,这一幕中,米兰的身姿与马小军的神态都被镜头悉数呈现,而观众也能明显第觉察到马小军在谈话之余眼神的米兰身体部位的停留,行为与服饰两条线在此交织,催生出了马小军对穿着泳装米兰的当面凝视,情欲,在此刻被推向了高潮,也为随后马小军欲望的发泄——强暴米兰做了铺垫。

但与米兰的故事线中有许多疑点,使得故事具有了梦境特色:为什么米兰与于北蓓在生日宴之前从没有同台出现?为什么马小军初入米兰屋时窥见的彩色泳装照事后会变成黑白正装照?从高塔掉下来的马小军为什么能毫发无伤?

米兰有没有在马小军的注视下睡着,又是否真的有米兰这个人物……弗洛伊德在《梦的解析》中写道:梦具有浓缩,移置,象征,润饰四种工作机制,经过这四道机制的伪装后,梦的真实意图躲过大脑的审查,在梦中被完全隐藏。因而在梦境中,米兰的出现使于北蓓的故事被浓缩到了前者的身上,而后者便在叙述中消失了;泳池的凝视给马小军极为深刻的印象,因而那个画面被移置到了初次见面的照片上;高塔,望远镜,古伦木胯下的柱子,马小军手中的万能钥匙,这些都是他被压抑的性冲动在梦中的具象化,是力比多的象征;而马小军能自然而然地叙述与米兰的午睡,与米兰的相遇,这些都是梦境在发挥润饰作用,梦把那些不合理的事情合理化,并自然地呈现在梦里。

青春期的力比多躲过了理性的制约,在梦境中肆无忌惮地生长。

《阳光灿烂的日子》剧照(图片来自互联网)

05

梦中梦-马小军的英雄情结

在影片中马小军送米兰来到农场,便自己在菜地里睡着了,而在这里,导演建构出了双重梦境,第一个梦境是马小军与米兰穿越到了战争年代,他们联合起来抗击侵略者,第二个梦境是在第一的梦醒了之后的延续,是马小军想要方便但米兰一种用自行车铃对其进行干扰。梦境本身便是人潜意识的再现,而梦中梦则往往能剖析人物心底最深处的真实想法,这对于马小军来说,便是成为一个革命战争时代的英雄。

为了理解英雄情结的由来,我们回到故事讲述的时代——文化大革命。在此之前的毛泽东时代是一个“英雄辈出”的时代,卡里斯玛型的人物被社会塑造,以领袖和英雄的崇拜延续到了文革时期,成就了特定时代泛化而狂乱的“英雄情结”,涉世未深的马小军们便是在这种背景下寻找自己想要成为的榜样。然而文化大革命催生的只有造反者而不是万众瞩目的英雄,那些对于规则的破坏并不新颖,因为这也是他们所践行的,于是乎,他们所能接触到的书本和影像把他们纷纷引向了战争时代,战火催生出一批又一批为了国家和民族大义敢于抛头颅洒热血的英雄们,后者,成为了前者的模仿对象。

文革时“提高警惕,准备打仗”“备战备荒”等宣传语使得人们相信第三次世界大战开战的可能性,而马小军在影片中穿军装,走军姿,行军礼都是对于军人身份的渴望,他迫切地希望自己能够卷入一场战争,在战火中得到历练,成为像影片和书本中所描绘的英雄。但这些情感被青春期的爱恋所覆盖,遇到米兰后,马小军发疯地爱上了她,对米兰的追求占据了他绝大部分的意识,而这最深层的梦境便是对马小军英雄情结的回应:青春的爱恋占据了马小军的内心世界,以往的英雄情结被不断地边缘化,但在最深层次的潜意识中,马小军依旧保持着对成为英雄的渴望。

《阳光灿烂的日子》海报(图片来自互联网)

06

梦境的破碎

影片中“姥爷死了,我们一家去唐山吊丧”成为了故事的转折点,也成为了梦境破碎的发端。在前文中笔者提到,文革时期对于马小军是灿烂的,青春的,因而是彩色的,因为他们并不是文革的受害者。但在姥爷死因的交代上“皮肉之苦,精神折磨”“畏罪自杀”等词语刺痛着这个未成年孩子的心,而自己的父母也受到了时代的冲击(爸爸断送前途,妈妈丢失工作)他猛地意识到时代的残酷性,文革远非“阳光灿烂”。痛苦的介入预示着梦境出现裂痕,马小军从唐山回到北京后被迫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周围的环境,导演在这里安排了一个重要的暗示:古伦木哭了。笔者认为,在梦境中,那些看起来最没有意识的人物实际上最真切的表达了叙述者最真实的情感:古伦木平日里总是傻乐,这对应了以往的马小军总是带着天真烂漫去看待他的生活,于是他有自己的英雄情结,认为自己在和米兰谈恋爱;而古伦木的哭,实际上是叙述者在哭,这也对应了笔者之前分析的伪自知的全知视角,因为叙述者知道将要发生什么。

马小军在看刘忆苦与米兰的暧昧中惊觉,自己根本没有得到米兰的芳心,这给了马小军极大的打击,而也是以此为分割,此前欢快,无忧无虑、富有青春气息的叙事风格一去不复返,马小军编制的美梦将要碎了,他将在痛苦中长大。

影片彩色部分的最后一场戏选择了露天的泳池,此处导演用蒙太奇手法,首先特写登上梯子的脚,描述其登台的行为;接着把镜头放在梯子后,以一个平视的移动镜头捕捉马小军登上跳水台的坚毅神情;然后再从马小军的第一视角去看在泳池边上嬉戏打闹的伙伴们,他们的声音完全被背景音乐所覆盖,预示着马小军与他们的隔绝;最后是一组仰视镜头,仰视把跳水台拍摄的格外之高,意味着马小军在这个夏天(自认为)得到的成长之巨大。然而在马小军落水的姿势是狼狈的,水中的挣扎是无助的,朋友们的戏弄是无情的……

从跳水台的一跃而下被认为是惊厥与失重感,而水则意味着冰冷、刺激与窒息,这场曾经被阳光温暖包裹着的梦终于醒来了,而马小军的成长注定不是史诗性的,有人见证的,而是在一种滑稽的举止下个人孤独地长大。

《阳光灿烂的日子》剧照(图片来自互联网)

参考文献

[1]李R波布克.电影的元素[M].中国电影出版社,-10-5

[2]西格蒙德弗洛伊德.梦的解析[M].国际文化出版公司,-5

[3]柯小君.姜文电影研究:从《动物凶猛》到《阳光灿烂的日子》的影像重构[D].西南交通大学,.

[4]袁靖华.《阳光灿烂的日子》:男性成长的经典演绎[J].电影评介,(21):35-36.DOI:10./j.cnki.52-/j..21..

[5]叶婷婷,王秋雁.阳光灿烂的色彩——浅析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所用色彩色调的蕴意[J].电影评介,(08):40.DOI:10./j.cnki.52-

/j..08..

[6]高明.《阳光灿烂的日子》中的视听表达[J].江苏广播电视大学学报,,24(06):69-72.

(本文为新闻与传播学院《影视与文化批评》年度期末作业,获得“新青年电影夜航船年优秀影视评论”)

新青年电影夜航船

本期编辑

冯萱

图片来源于网络

原标题:《锐评

苦与乐的青春梦——梦境视角下《阳光灿烂的日子》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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