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壁画拍摄高清照片。
在四川,蓬溪宝梵寺壁画、广元觉苑寺壁画、新津观音寺壁画和平武报恩寺壁画,都以其色采的妍丽、吴带当风的画风,让人叹为观止。但是,历经数百年后,这些珍贵的古代壁画遭受了开裂、烟熏、起壳等病害。去年10月起,作为国家文物局彩塑和壁画数字化勘察测绘项目的试点工程,这4处壁画借助高科技开始了由内而外的全身体检。近日,宝梵寺壁画的一份体检报告终究出炉:
不唯一14种病害名称,报告还详细介绍了病因和修复意见。未来,这些详实的数据将帮助文保专家对其进行修复,和数字化展现。
壁画1:1清晰出现
据宝梵寺项目总工程师郑宇介绍,三维扫描等数字化技术其实不新鲜,但直到近些年,才开始探索应用到文物保护等领域中来。而国家文物局期望这项技术能够清晰定格文物现在的状态,和通过可以深入文物内部的火眼金睛,寻觅到病因,再对症开出药方。
文物医保队伍先期检测的装备,主要是拍摄用的数码相机、可移动柔光箱等等。工作人员进入壁画大厅,首先会在地面临时架设拍摄轨道、测光,然后再进行拍摄。
宝梵寺大雄宝殿内的87幅壁画,共181.5平方米。为了能够拼接出一幅1:1比例的全景高清壁画,拍摄时要保证轨道平、架子平、相机平,让照片在一个水平线上。另外,得拍摄数千张照片,再由电脑进行后期拼接,最后合成一张照片。这样制作出的照片,一张所占内存高达数百兆,放大后,像细小裂纹、起酥等不太让人注意的壁画病害,就能够原原本本还原出来。
点开制作完成的一张壁画图片,壁画人物所乘坐骑的皮毛,一根根纤毫毕现,恍如参观壁画时拿了放大镜般清晰。制作如此高清照片的主要目的,便是真实保存壁画的原始素材。省文物局相干负责人介绍,纳入国家文物局试点的彩塑和壁画,都具有深厚的绘画技艺,极具观赏性,同时也是研究古代壁画不可多得的素材。如今完全地拍摄下来,既可用于展览交换,在未来技术成熟时,也是修复的重要参考。
火眼金睛准确断代
在将近两个月的测绘中,工作人员根据科学的技术分析,把壁画的绘制历史、制作工艺、绘制材料乃至色采信息也弄得一清二楚。
宝梵寺壁画在2006年就成为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关于其壁画的描写,大多是简单的明朝壁画代表作、艺术价值极高等等。但是在测绘中,工作人员通过检测仪的火眼金睛,发现大雄殿壁画南壁西端处,与其它各幅明显不同。借助高清晰的图象记录和多光谱和高光谱等科技探测手段,工作人员得出结论:宝梵寺壁画是在明朝成化年间完成大雄殿壁画的基础,但西端的壁画,却是清朝晚期绘制的。郑宇说,我们通过多光谱探测,竟然在壁画中看到1处被覆盖的文字:清己卯年本山释子叩化。说明壁画在清朝仍在补绘或重绘。
经过进一步检测,工作人员还发现,现存大雄殿壁画重绘的痕迹颇多。郑宇说,通过数字装备的眼睛,就能清楚看到重绘中、前期墨线褪成浅灰色,画师直接就将原来的黑色花纹周边空白区域用浓墨填上,变成了黑底白花。后期的工匠在本来应当描金或描暗花的区域,直接使用了沥粉贴金,致使在贴金处出现凹陷的粗糙面。
更让人惊讶的是,通过显微剖面还发现,大雄殿壁画的贴金部份使用了大漆,所贴的金箔只有0.01毫米左右的厚度,观音殿壁画的金层则厚达0.05毫米。另外,通过X射线衍射、拉曼光谱检测等技术手段进行无损分析,发现宝梵寺壁画的颜料主要是石绿、石青、朱砂、铁红、白垩和石英等材质,不唯一高纯度的蓝、绿、红、黑等色采,同时还存在浅红、肉色、灰色等多种混合色。郑宇说,如此详细地分析壁画颜料材质和色彩,就是希望监测出肉眼没法分辨的壁画色采变化,结合环境监测记录,摸清环境因素对壁画色采的影响,终究通过控制环境而非干预本体,完成壁画的预防性保护。
全身体检查出14种病
经过两个月的勘察和4个月左右的后期分析,宝梵寺壁画查出裂隙、空鼓、龟裂、起甲、盐霜、颜料层脱落、动物伤害、人为破坏等14种病害。而这其中的很多病害,肉眼根本没法辨认。
在勘测时,工作人员发现大雄殿壁画普遍在同一高度位置出现通长裂缝,如果单凭肉眼判断,也许就会认为是墙体干燥而至。郑宇说,但通过三维扫描,他们发现大雄殿建筑柱头和柱脚存在偏移,原来,壁画墙体的形变,其实是柱体的倾斜而至。
大殿柱体为什么产生倾斜?工作人员通过影象分析,发现柱础存在不均匀沉降。大殿柱础的最高点与最低点存在115毫米的高差,致使建筑构架歪闪,成为引发墙体变形的根本原因。郑宇说。
借助侧射光影象技术,工作人员在《议赴佛会》这幅壁画中,准确检测出龟裂病害面积0.74平方米、盐霜病害面积0.39平方米和颜料层脱落病害面积1.83平方米。而有的壁画表面的起甲程度,通过激光扫描臂高精度的优势,也能准确计算出来。
这些病害,还被技术人员分为急需治理、正在持续发展等多种等级。郑宇说,像墙体变形、墙柱虫蛀等病害就急需治理,而空鼓、起甲等病害也在持续发展变化,对壁画威逼较大,亟待实行保护修缮。
了解到,这份详细的测绘成果,已递交到相干主管部门手中,未来有望据此完成壁画保护的立项和保护方案编制,及时展开保护修缮。另外,观音寺、报恩寺、觉苑寺壁画未来两年内也将完成测绘。吴晓铃